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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行不離「定慧」-大乘佛教「悲智雙運」與「福慧雙修」精神完全扭曲原始佛法修行原意

從來沒有所謂「悲」的修行,甚至對「智」的意思也理解錯

有人認為讓自己「大悲」是一種修行,以無上的大悲憐憫之心對待眾生,為眾生解脫痛苦而向佛祈求,以慈悲之心度化眾生;大眾以及大乘佛教信眾一般認為的「智」是「智慧」、「聰明」及與其有關「智力」的標準,也包括一切的知識與經驗。所以「悲智雙運」就是以大悲心和大智慧同時運作去修行以及利益眾生。

先不論「悲智雙運」當中的荒謬與虛無,首先原始佛法也完全沒有提及關於以「悲」的情緒來修行記載,也沒有提及任何關於「悲智雙運」的修行方法。如果自己仍在被痛苦(情緒、慾望、本能等等)所束縛,這些極端「大悲」情緒在修行期間反而會成為阻礙,在自己仍未解脫的情況下產生對眾生的「大悲」情緒更顯得有點多餘。「智」在原始佛法原意是指「般若」(巴利語:paññā),是一種透過內觀修行(觀自在、冥想、禪修)而進入一種特殊的精神狀態,與我們一般所了解的「智」不一樣。

「悲智雙運」只是大乘佛教創作出來的修行方法。

從來沒有所謂「福」的修行,甚至對「慧」的意思也理解錯

很多所謂大法師提出我們需要「福慧雙修」。從字面來說,「慧」我們知道是指智慧的修行,這聽來並沒有任何不妥。而「福」是指幸福、幸運的意思,有人甚至把佛陀悉達多未成為佛陀之前作為一小國王子,最後出走皇宮修行是為「福」的修行。首先「福」在各方面都沒有明確的定義,原始佛法概念也完全沒有關於「福報」的記載,是大乘佛教創作出來的修行概念。大乘佛教與世俗社會認為一個有「福」的人,除了擁有無盡的財富,地位顯貴,受到其他人尊重之外,還要身體健康,子孫滿堂,最後盡享天年,才是真正的有「福」。也有人認為是和精神層面有關,讓人有更快樂和滿足等等正面的情緒,這樣的解釋基本上符合大乘佛法教義。但「快樂」與「滿足」並不是原始佛法修行的目的,也沒有相關原始佛法文獻記載。

而修「福」是怎麼修呢?很多大乘佛法信眾相信多做善事,多佈施,多放生,守好戒律例如不妄語,吃肉等等行為,甚至提出要惜福,感恩自己擁有的一切,就可以成就大圓滿之境。首先佛陀並不是因為「福」的修行才成為阿羅漢 (佛法修行最高境界),在佛陀前已經有解脫的修行方法,主要是來自吠陀經,但當時關於解脫的最重要的第九定-「滅盡定」可能在當時已經失傳。而佛陀在當時是因為接觸了當時的吠陀修行者,從他們他們身上學會了四禪八定,及後嘗試轉為當時流行的苦修,最後反思苦修成效並不理想,在樹下覺悟出「滅盡定」而成為阿羅漢。如果「福」是一種修行,那他根本不需要出走皇宮。另外大量早期的佛教文獻,都是指出修行者需要放下俗世名利錢財等外物的執著,去除自己的慾望,放下五蘊對心的影響,明顯地和「福」背後的意思更是背道而馳。最後更有人以為「守戒」等於「修福」,例如多做善事、多佈施奉獻、戒肉食等。而「慧」更不是得到更多知識,明白更多人生道理更聰明更有智慧的意思,更不是從「做善事」當中獲得。

只有「戒、定、慧」中的「定慧雙修(止觀雙運)」才是真實的修行

「三修者。一修戒。二修定。三修慧。修戒云何。答於諸善戒親近數習。殷重無間勤修不捨。是名修戒。修定云何。答於諸善定親近數習。殷重無間勤修不捨。是名修定。修慧云何。答於諸善慧親近數習。殷重無間勤修不捨。是名修慧。」

「三學者。一增上戒學。二增上心學。三增上慧學。增上戒學云何。答安住具戒。守護別解脫律儀軌。則所行悉皆具足。於微小罪見大怖畏。受學學處。是名增上戒學。增上心學云何。答離欲惡不善法。有尋有伺離生喜樂。入初靜慮具足住。廣說乃至入第四靜慮具足住。是名增上心學。增上慧學云何。答如實了知此是苦聖諦。此是苦集聖諦。此是苦滅聖諦。此是趣苦滅道聖諦。是名增上慧學。」

舍利弗《阿毘達磨集異門足論》

三學(梵語:śikṣā,巴利語:sikkhā)或三無漏學,分別指增上戒學(adhisīla-sikkhā)、增上意學或增上心學(adhicitta-sikkhā)、增上慧學(adhipaññā-sikkhā),簡稱爲「戒、定、慧」,原意是指三種達到眾生解脫並涅槃的具體方法。

原始佛法基本「五戒」即「不殺生、不偷盜、不邪淫、不妄語、不飲酒」。原本是吠陀修行文化中普遍被人們所接受的道德標準和行為準則。佛陀沿用並發展了其中的內涵,以此教導弟子,作為佛教修行者的最根本戒律。因為這些行為是「惡行(讓人遠離清靜)」,並不是這些行為一旦做了就去不了「西方極樂」(了解原始佛法就知道根本修行者是需要連慾樂也要捨離)或者等同於「犯罪」、「邪惡」。一些南傳佛教可以容許僧人吃肉是因為肉食是托砵所得,並不含有「殺慾」之行,所以肉食不會影響修行。所以「不飲酒」列為五戒行為的一部份亦是因為「酒」會影響心智,並不是一種當時歷史背境的道德標準之下的罪惡。而遠離五戒所提出被禁止的行為是為「戒」的修行。

「戒」只是幫助「定慧」修行的行為守則,「定慧」雙修才是佛教核心修行方法。首先「定」是指修行者把意識定於一境,不論任何情緒影響,也能把自己定於當下的修行。有人習慣定於呼吸,有人習慣定於某腦海中的畫面,亦有人習慣定於木魚、轉經輪等。方法異曲同工,但同樣的是要把意識定於一境。

當然只有「定」是會有一些問題,就像蠟燭的光一樣,雖然可以令燭光不熄滅(不被潛意識吞噬),但就光亮度並不會增加。而提升蠟燭的光亮度,除了不被潛意識吞噬,也要從我們的潛意識奪回控制權,如同光驅散黑暗一樣,就是「慧」的修行。把意識定於一境後會使心「空」,但仍然會有很多念頭、情緒等在「定」的期間出現,這時候我們首先提起警覺性,遇到這些情況需要「觀照」它們,以第三身角度最大程度覺知並感受這些情況,同時要心裡明白這些心念情緒都是假的,只是一種感覺(神經訊號),不被它們影響。是為「慧」的修行。